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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之湄 楊牧
我已在這兒坐了四個下午了
沒有人打這兒走過——別談足音了
(寂寞裏——)
鳳尾草從我褲下長到肩頭了
不為甚麼地掩住我
說淙淙的水聲是一項難遣的記憶
我只能讓它寫在駐足的雲朵上了
南去二十公尺,一棵愛笑的蒲公英
風媒花把粉飄到我的斗笠上
我的斗笠能給你甚麼啊
我的臥姿之影能給你甚麼啊
四個下午的水聲比做四個下午的足音吧
倘若他們都是些急躁的少女
無止的爭執著
——那麼,誰也不能來,我只要個午寐
哪!誰也不能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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